齐容容吶呐不能言,有些委屈地嘀咕: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当一辈子杀猪匠娘子……
谁知道你们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若是早知如此,我自然会愿意陪着你们……
她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傅忠海垂眸,不紧不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眼中毫无波澜。
似乎跪在下首的女子不是自己儿子的亲娘,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在说着陌生的故事。
傅辰安眼底终于湿润:在你心中,我和我爹始终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你跟我说什么情分!
年轻的太子似乎觉得在她面前落泪很丢人,转身看向窗外,不肯让她看见自己落泪的模样。
傅忠海看得心疼,这才看向齐容容:你且起来吧。
齐容容在平安王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傅忠海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平安王,少年稚嫩的脸上带着谨慎,眼睛也不敢看身材高大威猛的帝王,只垂眸看着地上。
平安王傅忠海喊了一声。
平安王仿佛瞬间回过神,赶忙跪下了:臣在!
对于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有何看法
平安王看都没有看齐容容一眼,就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当年做得不对。
后来她瞒着我,让我拜太子殿下为师,也不对。
如今她试图以自己跟太子的情分来要挟陛下和太子殿下,更是不对。
臣试图规劝,但是劝不住……
平安王一番话说完,现场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齐容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小儿子,只觉得锥心地痛。
绪儿,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娘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将所有的不对都扣在娘的头上!
平安王却像是被触怒,他抿着嘴瞪向齐容容:我不知道!
若您当初真的是为了我好,您就该告诉我和太子殿下的关系!
不至于乱了辈分!
他本应该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哥哥!您却让他收我做徒弟……
这话看似在控诉齐容容,可傅忠海和傅辰安不傻,都听出来平安王这是在提醒他们。
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是傅辰安同母异父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