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霆果然没多问,默认她独自离开视线。
餐厅洗手间,在靠右墙最角落一条狭窄走廊中,男女洗手间门口相对,洗手池在走廊尽头。
老鬼已经等在那儿,她甫一接近,老鬼压低声音,“咱们下次是不是换个见面方式,我一直跟踪你,又频繁在洗手间碰头,太容易被发现了。”
江夏拧开水笼头,“已经被发现了,他故意放我逃跑。”
老鬼如中雷劈,震惊骇然,“他——故意放你走?”
江夏仔细洗手,“他必须要回国,冰岛鞭长莫及,还不如放走我,等国内风平浪静,再找我不迟。”
老鬼大脑短暂负载,卡卡断断,想到一句,“那岂不是咱们这样光明正大走出去,他也不拦?”
“不拦。”江夏关水阀,“明面上他一个人也拦不住,至于暗地里他那群保镖会不会跟踪监视,掌握我们动向,不一定。”
老鬼瞪大眼。
江夏不欲耽误时间。陆靳霆有意放水,她不能就此摆烂。
一旦发现她已经猜出他的谋算,陆靳霆必然警惕。
他深谙人性,更了解她,清楚她不会无意义的逃离,明知道死胡同还往里钻,肯定是别有它想,要么带了把铲子,挖地道,要么做了准备,要翻墙。
“你刚才跟我示意,是国内有变化了吗?”
老鬼目光怜悯,“你跟你养父母——我简短说明,我十分不理解,他们为了一段小儿女私情,就要你一尸两命。感觉豪门是不是钱太多了,脑子都有病,也就除了你和沈总,你俩三观特正。”
江夏瞳孔一缩,有种料想最坏结果,又当真发生的塌陷感,不至于震惊,就是心脏陡然空了空,随即重重坠落。
陆靳霆是逃不出的五指山,陆父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无论多么仁和宽宥,在商海里浮沉这么久,吃的都是人心,狠、恶、绝,才是他屹立不倒,致胜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