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这湿漉漉的床上,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折磨他的痛楚终于消散了。
他睁开猩红的眼,拿起手机,给远在巴黎的妈妈打了个电话。
一个接着一个,只有无尽的嘟声在房间里回响着。
他的妈妈,没有接他的电话,只回了条消息。
“小段总,抱歉,梁总正在开会,等会议结束我会立刻通知她给您回电话的。”
还是秘书代发的。
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段临舟眼里渗出一些泪水。
直到凌晨十一点,梁逸君才打电话过来,问他有什么事。
一句话就让段临舟沉默了。
他看着日历上被圈出来的日期,声音哑哑的。
“妈,几天后是我生日,你可以回……”
“我那天有工作,想要什么就跟小何说,她会替你准备。国内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梁逸君没有给儿子再开口的机会,说挂就挂了。
工作,永远都是工作。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段临舟死死攥着被子,手指被勒得都没了血色。
他不想哭出声来,拿了一个枕头来死死捂住了鼻腔,把自己闷得脸色通红。
等到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他才丢开枕头起身。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他关上房间的灯,然后轻手轻脚出了门。
往二楼另一头走去。
这一次,段临舟没用钥匙,就打开了末间的房门。
他那阴沉到极致心情,终于和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