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四人呆滞的样子一脸好奇,但更令他好奇的却是躺在地上,一脸苍白的阿木,没有犹豫,他蹲在地上将阿木半背在背,可还未走出一步远,他便将阿木又放回了原地,就连衣服袖口归置的都相当平整,就未移动前和一模一样。他站了起来,边走边念叨着:阿木,你是个善良的人,没有我也一定会有其他人帮你的吧!他匆匆离去,声音也渐行渐远,最后的那点声音已伴随着风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人走后的不久,前前后后也来了几个人,态度别无二致,要不然就像没看见一般,轻飘飘的走过,要不然就像避着瘟神一般,避之不及。不知过了多久,阿木意识渐渐恢复,他想睁开眼,眼皮却如千斤压顶般沉重艰难,只好放弃挣扎,他嘴唇干裂,嗓音听起来也如干涸的大地干涩晦滞,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补充水分,嗯……我这是……怎么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却也只能移动分毫,他现在的力气只够维持他的意识清醒了,天知道他多希望这时能有个人从天而降帮助他。一个时辰过去他自觉体力恢复一些,但若说带那四人回家,绝对不可能,先不管他们了,我先通知他们的家人将他们带走。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稳妥的办法。我百无聊赖的呆在洞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可不是不能逃,而是不敢逃,万一肥遗姐生气了,我还得哄她,别跟我提小人参——呵!这个家伙!早就没动静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怕我,至于肥遗姐,那更不用说了,自从我和小人参千里传音的时候,就不知道她去哪了我现在多么希望能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只要是活的就行!哎,肥遗姐,你回来了!谢天谢地!她总算回来了!这是不是代表我能出去了呀她一回来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出去那么久她似在愣神又似在出神,语速缓慢,完全答不对题:你干什么呢我笑了笑,缓解面前的尴尬,肥遗姐,我在问你呢你问我什么她一脸诚挚的问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刚才的问话,我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出去那么久她好像心情不太好,语气有些敷衍: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乱跑不许我管她,可是她还想管我,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然啦,亲爱的姐姐,我发四,哦,誓,我这回是真的真的没有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她狐疑的打量了我半天,最后收回了眼神,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是相信了吧!管她信不信,反正我问心无愧!阿木边走边歇,虽说他体力已恢复几分,可山下距离村庄的路程也不短,刚走到一半他便热汗岑岑。这回他的运气比较好了,他好像看到有个中年妇女正朝他的方向缓缓走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得越来越近了,他看的比较清楚,这女人左手挎个菜篮,菜篮里好像还有各种野菜,里面还有一个小铁锹,应该是挖菜用的。这不是大力哥的老婆么他用力挥挥手,口中喊道:嫂子!王秀梅朝着他的方向过来,眼睛虚眯着打量着他,充满疑惑和戒备,当她走到阿木的面前她才彻底放下心来,原来是阿木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她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和我家大力他们上山了么怎么就你一个人下山了其他人呢可算是见到救命稻草了,阿木一口气,把他们一天的所有经历都大吐为快,果然,找人倾诉后,心里畅快多了,事情就是这样,我们遇到了妖怪,那妖怪对大力哥他们施了妖术,我一个人带不过来,所以只好找人帮忙,他们现在还在山下的位置。怎么会这样那我家大力怎么样现在没事吧阿木有些心虚。应该是没事,我也不太了解。王秀梅心急如焚说话有些大声,怎么能没事!都遇到妖怪了!我这就去找人。阿木总算完成了他的任务,接下来,就交给其他人吧!……阿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群人左右包围,而且围的水泄不通,这场面都堪比明星走红毯了,这令他无比脑痛,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好好休息,还有就是喝水,痛快的喝水!小李媳妇孙江丽最先发问:阿木!你说你们在山里遇到妖怪,这我倒是相信,毕竟这山在我们村人人都谈之色变,若不是为了糊口过日子,咱们也定然不会进那晦气地方,可你说是妖怪弄的,那为什么你没事是呀!你说是妖怪弄的,那你怎么没事呀!难道那妖怪对你一见钟情啦王秀梅语出惊人,一句话就让正在喝水的阿木差点呛死。刘大嫂,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你让我未来怎么讨媳妇呀那你怎么解释,我们家男人怎么办邵二娘连声附和,语气也带着哭腔:是啊,你倒是解释解释!额……这。这让他怎么解释他怎么知道那个妖怪心里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当时没有一起把他解决了吴翠芬张口,总算是有人说了句公道话:这山里的山魈野怪,既不是神仙也不是人类,它们性情不定倒也正常。这个时候还能有人帮他说话,真是患难见真情呀!吴奶奶……他相当真诚又感动的望着她,什么都别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吴奶奶回以一个我懂得的眼神。孙江丽说道:吴奶奶我们可没有为难他,只不过我们的男人现在都这个样子,你家小柯不也是一样,他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其他几人见状也跟着起劲儿:是啊,交代!交代!我们要交代!吴翠芬摆摆手,请大家稍安勿躁:阿木,你还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吧!其实我也想知道。最后这个问题还是抛向了阿木,我……我也不知道。王秀梅边哭边道:哎!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打发啦!现在这情况摆在面前,你要如何做阿木双手微颤,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环视着面前这群人,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好心,为什么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你们说怎么办他沉声问道。王秀梅身为代表主动发言:那我们也不为难你,知道你家条件困难,可我们哪个不是普通人家,更何况,现在老爷们又这样,家里缺少了主要劳动力,也就是经济来源,你也懂的,我们女人干点精细活还可以,那粗重活就……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们农活。简单!我……我不是这意思!有人有意无意的咳嗽,有人混不在意的怼她一下,咳!王秀梅解释道:阿木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也不能一直帮我们干活呀!更何况,我们几家这么多农活,你也干不过来呀!而且你自己家不也有农活是吗你听懂了么她越说越乱,越说越急,连舌头都说打结了。她还想说,但阿木了当的打断:不用说了,刘大嫂,我明白,可我家条件确实困难,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帮衬你们,各位看看能不能宽容宽容王秀梅又道:阿木,真不是我们为难你,我们的日子也过的相当紧巴,你看……阿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王秀梅道:那就麻烦你了。那些人心满意足的走了。屋内传来一声虚弱且无力的声音:阿兰,刚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没什么,娘!阿木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重展笑颜,他缓缓走进屋内,笑对母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娘,没什么事,您就别操心了。张淡月虚弱的摇摇头,颇有自责之意:都怪娘没用,你爹在你刚出生就去世了,我身体又不好,娘只能逼着你女扮男装,这样才能免遭他人欺凌,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她实在不想在听下去:娘,您别说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不嫉妒,从小到大,看到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她们可以打扮的那般美丽,身穿五彩斑斓的衣裙,她羡慕极了,而自己却只能穿着男孩子的衣服,这些衣服真是丑哭了,她都不喜欢,每次她要脱下来,结果都被她娘强迫穿上,如果她闹着不穿,就会被打一顿,打的她遍体淤青,她不敢不穿,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每到夜里,她都会看到娘在默默反思。天长地久,她也渐渐习惯,习惯这些衣服,习惯过着男子的生活,习惯保护着这个家。张淡月很有眼力劲儿的闭嘴,好,娘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