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芽酱原来以为我在心里说你的坏话吗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降谷零动作轻柔地给雪川怜芽可怜的眼睛上完了药。他嘴里嘟嘟嚷嚷,但手底下的动作却越发小心。怕自己下手重了,雪川怜芽又眼泪汪汪地抱怨好疼。明明可以还手的,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瓜才会做的事情了。听到了吗怜芽酱,你又走神了。雪川怜芽眨眨眼,道:听到啦听到啦,零酱真是操碎了心啊,激发了奇怪的唠叨属性了呢。因为你一点都不让人放心。其他部位的药也上得差不多了,现在的雪川怜芽如同行走的膏药,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药味。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算算今天晚上的账吧。降谷零挑眉,他环抱着手,眼睛盯着雪川怜芽。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到天台去那把枪真的是玩具枪吗人皮面具是从哪儿来的,你的身手怎么变弱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和hiro你想偷偷背着我们干什么降谷零致命三连问。说吧,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他盯着雪川怜芽,目光灼灼。不要想着隐瞒我。降谷零和雪川怜芽两个人对视着,后者身上还散发着药香,一只眼睛青紫像熊猫眼,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我没有隐瞒零酱什么事情。这是雪川怜芽的开头,他说。我会半夜跑到天台去也只是因为白天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而已,想着晚上再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那里。人皮面具是很久之前就有的了,只是一直没派上用场。因为想让零酱消气啊。雪川怜芽一一解释,他的态度良好且诚恳,降谷零一时之间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环抱住降谷零的腰,轻声道:零酱来找我的时候生气了吧因为在我房间没看到我,又等了很久也没见我回来,所以才担心地追过来吗抱歉,零酱,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下次不要随随便便就追出来了,好吗零酱,我们不是约定过的吗降谷零道:什么约定被莫名其妙的约定搞得糊涂的降谷零下意识回忆自己有没有答应雪川怜芽什么约定。好像没有。就是,你答应过的。雪川怜芽蹭了蹭,他想,啊原来约定是重生之前的事情,这辈子还没和降谷零约定过什么呢。你不记得了吗雪川怜芽决定倒打一耙反客为主。反正降谷零也不知道也不记得有没有答应过自己什么,那干脆就借机将这件事情翻篇好了。……还真不记得了。降谷零陷入沉思。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雪川怜芽看着沉思的降谷零微微勾唇轻笑。他埋在降谷零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撸猫人吸猫一样。然后他抬起脑袋,道:那零酱再跟我约定一次吧约定什么降谷零问。他捏着雪川怜芽的脸,开口道:明明是来审问你的,但是又被你小子躲过去了。每次都这样,真是叫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吧,又想要约定什么我要好好思考才会答应你。雪川怜芽歪着脑袋,他笑道:因为零酱愿意被我糊弄过去啊。因为是幼驯染,因为彼此之间互相信任,所以尽管知道对方在瞒着自己也不会戳破。暗地里或许会偷偷调查,但那也只是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雪川怜芽想,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让降谷零知道真相了。也许这一生他都不会告诉降谷零自己曾经死过一次吧也许也不会有机会。零酱,手。他主动拉过降谷零的手,两只小指勾在一起,摇摇晃晃。约定好了,零酱下次不要追上来了。就只是不要追上来吗嗯,不要追上来。雪川怜芽轻声道: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的时候,就先照顾好自己,不要那么随随便便地就跟着我跑出来。小心我下次把零酱拐到不知名地方丢掉。哈,那也得怜芽酱你有这个本事才行啊,与其想如何把我丢掉,不如好好锻炼才对。降谷零戳了戳雪川怜芽的脸。明天下午的实训课不许再找借口赖在医务室了,和我一起跑三千米。还有,下次不许用让我打一顿消气的办法。听到了吗既然约定了要照顾好自己,下次就不许再这样了。雪川怜芽颔首:嗯。问完了自己想问的,降谷零便离开了雪川怜芽的房间回了自己的宿舍。房间里只剩下雪川怜芽坐在床上。他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影子没有脸,漆黑一只。只有他知道在天台发生了什么。雪川怜芽趁着夜色去到天台时那里没有人,但有白天留下的痕迹。就像那把枪一样,不知为什么被人留在了那里。他很难不去想是不是被发现了。但是不可能。这一件事情仿佛随着月色消退太阳东升而过去了。第二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来叫雪川怜芽起床,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每个人都尚且年轻有朝气。推开雪川怜芽的房门,某个人正在熟睡。萩原研二声音放得很低,但语气里充满调侃:什么嘛,居然还在睡。每次叫怜芽酱起床都很苦恼啊,这家伙起床气很重的。作为昨天同样熬了大夜但一早起来精神饱满的降谷零难得开口试图替雪川怜芽辩解:他昨天没睡好,今天让他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的。嗯怜芽酱没有睡好吗zero怎么知道的诸伏景光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有些疑惑。降谷零摸了摸鼻子,眼睛往上瞟了瞟,语气飘忽不定:这个嘛,那个……因为我昨天晚上来看了他一次,发现他还没睡着。喔松田阵平挑眉,大半夜的,你来怜芽酱的房间里干什么吗很奇怪喔。老实交代啊。同样的话降谷零没想到一天之内从他审问雪川怜芽变成了他被同期审问。大概世界就是这么变化无常。降谷零抵不过几双眼睛的注视,举手投降,无可奈何道:拜托,不要这么盯着我啊!我昨天晚上只是担心怜芽酱的状态,所以才来看一眼的!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啊!诸伏景光道:昨天怜芽酱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你问出什么了吗降谷零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问出来,雪川怜芽看似什么都跟他一一交代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最关键的目的动机雪川怜芽不肯告诉自己。他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的手指贴在一起,像小孩子一样定下口头的约定。这种事情就不用告诉hiro他们了。看来是怜芽酱不肯说啊。萩原研二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既然这样,那今天就改为我来审问怜芽酱吧!真可怜啊,怜芽酱。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但神情看上去跃跃欲试,和旁边摩拳擦掌的萩原研二不分上下。只有善良的班长伊达航弱弱地为雪川怜芽发声: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如果是雪川不想说的事情的话,无论怎么样都是问不出来的吧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况且他这样很叫人担心的。虽然昨天除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以外,其他三人都没有亲眼看到雪川怜芽的奇怪之处,但这不妨碍他们表达对同期的关心。身为同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事坦白啊!五个人站在雪川怜芽的床边正大光明地嘀嘀咕咕,商讨事情毫不避讳床上的当事人。当事人雪川怜芽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床边站着五个人,围着自己的床把自己包围了起来。雪川怜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看着五人组,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声刷一下存在感,让这几个家伙知道自己已经睡醒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跟他聊了。喂,我说,你们要不要直接跟我聊呢这样当着我的面算计如何审问我真的好吗雪川怜芽的声音充满了幽怨。五个人见到他醒来,十分同步地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早上好啊,怜芽酱。不太好,感觉你们好像有什么阴谋。雪川怜芽道。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怎么会呢,怜芽酱误会了噢,我们只是在商量该怎么如何增进同期之间的友谊呢。比如联合整蛊恶搞我吗不不不,怜芽酱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真是一点都不信任我们啊。萩原研二故作伤心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被伤到了啊,心好痛。别装了啊hagi,你的眼睛完全暴露了你自己你知道吗雪川怜芽坐起身子抬手就去抓萩原研二垂在眼前的头发。别别别,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啊喂,怜芽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