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臣的话让黎栀眼眶一下子泛起了红,她盯着他。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跟傅臻臻想的一样,觉得我是为了逃避嫁给霍砚白,所以往你的酒水里下药傅谨臣沉默下来,男人眉心也微拧着。他的态度,默认了他还真是这样想她的。黎栀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四年前那夜他被下药的事儿,让他一直在误会她。但她没想到,他竟然把她想的更为卑劣无耻。她眼框通红,却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只能死死的咬着唇,将唇瓣都咬出了一道血痕来。傅谨臣发觉,抬手抚上她脸颊,沉声道。松开。黎栀没松口,倔强愤怒的瞪着傅谨臣。傅谨臣见她都要把娇嫩的唇瓣咬破了,眼底闪过厉色,将她拉到了怀里,低头想用唇舌去撬开她的唇齿。黎栀却在这时松开紧咬的唇齿,照着男人冷硬的下巴就狠狠咬了上去。嘶!女人下嘴极狠,傅谨臣闷哼了声,想要挣脱她。黎栀觉察到他的反抗,抬手直接抱住了傅谨臣的脖颈,从他怀里跪坐起来咬的更狠。傅谨臣捏着女人的后颈,微微用力,黎栀才松开口。只是这时,傅谨臣的下巴上已经被咬出好深一个牙印,还渗着血丝。傅谨臣抬手摸了下,指尖一片红,男人顿时头都大了。黎栀!你就胡闹吧!但凡她咬别的地方,他都不会恼怒。这丫头偏偏给他咬脸上,下巴上带个这么大的牙印,还一瞧就是女人咬破相的,这还让他怎么见人!他神情冷寂,黎栀却红着眼睛冲他嘲讽的笑。傅总还怕没脸见人啊反正你四年前被我这样的人下药算计就已经是云城丑闻,早就没脸了!黎栀说完,转身就去拉车门想下车。傅谨臣的手臂从身后探过来,直接揽住黎栀的腰,一扯一带黎栀便被捞起来,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放开我,我要下车!先把话说清楚。傅谨臣沉声道。黎栀听着他沉沉的嗓音,眼泪到底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还说什么,你都已经认定我是那样的人了,我也解释过不止一次,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肯相信我的!难道我现在再说,你就相信了她不止一次和他说,药不是她下的,可是他都没相信她。傅谨臣身子僵了瞬,嗓音沉缓的道:这次你说,我就相信。他从前不相信,是以为她确实是想摆脱霍家的提亲,害怕离开傅家,才要给他下药。但若四年前,黎栀根本就不知道霍家来提亲的事情,那这就说不通了。黎栀听到傅谨臣的承诺,抬起头来。她眼泪迷蒙看着他,像是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傅谨臣叹息了声,俯身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我们都冷静的谈一谈,把这件事说清楚。黎栀被他低柔的嗓音安抚,点了点头,问道:霍家是什么时候提亲的是跟谁提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霍太太上门跟奶奶提的,就在你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周。当时霍砚白出了车祸,意志很消沉,她求亲上门,说她儿子跟你是同学,一直都很喜欢你,现在儿子这样消沉,她想替霍砚白求亲,两家先订婚,你也好到霍家照顾霍砚白,等成年后再结婚。她说知道这样很自私,但让奶奶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还许诺了不少聘礼。可是奶奶并没有跟我提这件事,奶奶真的问都没有问过我啊!黎栀揪扯着傅谨臣的衣袖。希望他这一次,能够相信自己。傅谨臣点了下头,奶奶回绝了霍家。黎栀想想也是,奶奶是真心疼爱她的人,当时她才十八岁,霍砚白又车祸残疾。奶奶心疼她,拒绝霍太太,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也不难理解。奶奶都拒绝了,你怎么还会觉得我担心这件事给你下药因为奶奶拒绝后,没两天霍砚白的父亲霍山便找到了我爸,霍家给出了更多的筹码,我父亲答应了。我母亲说,她询问过你的意见了。傅谨臣想到四年前的事情,那时黎栀快满十八岁,而他二十四岁。他二十岁开始接手傅家,第一年便自创星臣,星臣能短短数年发展成庞然大物,耗费了多少心力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时他忙事业,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家里很多事情他都没精力留意,也都不是第一时间得知的。他记得黎栀满十八岁成年礼前,他连续加班半个月才赶出时间,在她生日前一天飞回国内。那夜,是周慧琴跟他说的霍家提亲的事儿。她说傅政已答应,而她也已告知了黎栀这件事,黎栀说会考虑考虑的。当时他很生气,冲周慧琴发了火,又和傅政闹的很不愉快,但却言辞回绝了这件亲事。他本打算第二天告知黎栀这件事,让她不用担心,哥哥是不会让她随便嫁人,被人欺负的。谁知翌日公司又出事,他赶着去处理,当晚很晚才回到家。还没等他告知黎栀,晚上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来,他也查过,当晚他喝的酒都是黎栀拿给他的,他房间只有黎栀能进去。再加上后来还从黎栀房间丢的垃圾袋里发现了碎纸包,里面也检测出了药物残余。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背叛和难过,就以为黎栀是太害怕,为了逃避霍家的提亲,逃避嫁给一个残疾人,才下药利用他。现在看来,是周慧琴说了谎。周慧琴其实根本没和黎栀提这件事。不管是谁,都没问过我这件事。黎栀抬手抹掉了眼泪,冷声说道。她盯着傅谨臣,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今天才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我也最后再说一次,那晚也绝对不是我给你下的药。傅谨臣凝着她红彤彤的眼眸,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会再查查那天的事。恩。黎栀闷哼了声,低着头没再说话。就在这时,傅谨臣突然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黎栀被迫看着他,男人深邃眼眸里有浓到化不开的情绪。他凝着她,哑声问道:这四年,很委屈吧听他这样问,黎栀刚刚收住的眼泪顿时便又有了决堤之势。和刚刚愤懑难过的眼泪不同,这次心酸更多,好似所有的委屈伤痛都要被他轻轻一句话给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