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以后看到我就得行礼,我站着你不能坐着,我要喝茶你就不能倒水,听明白了吗?”她悲痛欲绝,而孙雯雯则是拿着圣旨教她规矩。而现在,安成喻的话再度证实了一切。梦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正在发生。她绝对不会再让安成喻得到她一分一毫!“小姐,东西收拾好了。”李嬷嬷动作很快,没两下就把要回去的东西收拾好了,来请示苏胭。苏胭擦了擦红了的眼角,在春箐的搀扶下起身。“回家。”她带着东西从正门出,上了马车,大摇大摆的回了将军府。侯夫人知道的时候,马车已经没影了。“少夫人把上好的药材都带了回去!”侯夫人身边的婆子气得喊出了声音。原本这些药材都是给侯夫人调理身体的,但是现在,苏胭这个贱妇居然敢把侯夫人的东西拿回将军府去!简直岂有此理。侯夫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贱妇!”苏胭嫁进来,她就没有在外面买过药材,只知道吃现成的。如今,现成的药材没有了,她只能去买。侯夫人肉疼。“娘,苏胭怎么能这样?大哥成亲她也不管,居然还甩手回了娘家,这要是传出去,人家可是会说你不会管教媳妇。”安成欢跟着走了出来,神色不满。“要我说,早点把孙雯雯娶进门,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她扶了扶头上苏胭买的金簪,语气抱怨。“苏胭这个月还没给我买头面呢,以往她都会主动买了送到我房里来的。”侯夫人一顿,看了安成欢一眼。苏胭进门后,不仅给安成欢置办首饰衣服,还特意带着她出去赏花春游,让安成欢认识了不少千金小姐,还曾经跟公主同船游玩。这让安成欢的身价涨了不少。才刚刚及笄,就有不少人来探她的口风,想要给安成欢说媒。侯夫人突然意识到,安成欢跟安成哲的现在都是靠着苏胭给的。“眼浅的东西。”侯夫人突然恼怒,这样靠着苏胭发迹的认知让她十分羞耻,她厉声骂了一句,“不就是几样头面,也值得你这么心心念念?以后你大哥成了陛下面前的红人,你要什么没有?!”安成欢撇了撇嘴,没敢反驳。……将军府。苏胭带着人回到家的时候才中午。门房看到她的马车,惊讶的跳了起来。“小姐回来了!”他第一反应不是来给她牵马搬凳子,而是兴奋的冲了回去,禀告娘亲。看到这个场面,苏胭眼眶一酸,差点落泪。“胭儿!”一道纤弱的身影从将军府走了出来。是病弱的母亲。母亲脚步有些蹒跚,在苏嬷嬷的搀扶下走得飞快,看到苏胭真的回来了,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胭儿瘦了,是不是在侯府受委屈了?”“我听说成喻带了个女人回来,她是不是给你气受了?”“实在不行,那就,那就……”母亲说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句狠话。这就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一辈子的娘亲啊,一个连狠话都放不出来的好人,居然被安成喻跟孙雯雯活活气死。“娘亲。”苏胭一头冲进赵氏的怀里,哭得像是个孩子。“太好了娘亲,我又见到你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娘亲。”赵氏手忙脚乱的安慰苏胭,还以为她是在侯府受了委屈,气得跟着一起哭。“别哭,别哭。”温柔的声音落在苏胭的头顶,苏胭咬牙把想杀人的心思压了下去,擦干了眼泪。次日,苏胭就让将军府的人去宫里递了牌子,求了太后派了太医过来给赵氏看病。结果非常不好。太医说,赵氏身子亏空,不细细调理,根本好不起来。“调,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细细养着。”苏胭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不可能让母亲再出事。有了苏胭的话,太医开始给赵氏开方拿药,一副药算下来要十几两银子。“苏嬷嬷,你去盯着,务必每日让母亲吃药。”苏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是,老奴这就去盯着。”苏胭点了点头,视线深沉。她叫来了春箐。“春箐,拿着我的帖子,去找李太傅。”春箐诧异:“李太傅?”是,去找太傅。李太傅是父亲的挚友,在梦里为了将军府没有少操心,就连母亲故去之后,她的名声不好了,李太傅都还对她留有余地。李太傅是真的对她好。只要她有事相求,李太傅绝对会出手相助的。安成喻无法让自己去求陛下给他孩子一个名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苏胭没有算错的话,安成喻应该已经找了关系去求陛下了。而她要做的,就是断了安成喻所有的退路。……次日,宫内。侯夫人找了安国公夫人去说情,安国公夫人是太后娘娘的亲妹妹,在陛下那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而这也看得出来,安定侯府对孙雯雯是真的用了心,连这么大的关系都找出来用了。仁政殿。安国公夫人笑呵呵的求着情。“陛下,安小侯爷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还是给人家一个名分吧,毕竟,安小侯爷也是梁国大将,保家卫国这么多年,陛下也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呐。”皇帝眼神动了动。当初苏胭成亲,是他亲口下了圣旨,只有苏胭的孩子能够继承侯府。如今,安成喻居然带着安国公夫人来仁政殿逼他改口。胆子不小。安成喻跟安国公夫人都深深的看着陛下,旁边却响起了一道讽刺的冷哼。“寒了将士们的心?陛下要是现在答应让那个女人的孩子名正言顺,才是真正寒了将士们的心!”“苏家满门忠烈,将军府上下男丁全都战死沙场,哪一个的战功不比安成喻?”“就连安成喻都是老将军亲自带入军营的!”“其他人不懂事,安成喻,你也成了白眼狼了?苏老将军的嘱托你忘了?陛下的圣旨你也忘了?!”“你是不是要违抗圣旨?!”一向慈祥和蔼的李太傅突然冷了脸,声声质问,句句铿锵,问的安成喻脸色霎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