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竟然是一份购房合同。 合同金额两百万。 购房人的名字是苏尘、肖岚、许清。 各占三分之一产权。 许清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事给办好了! 许清说道:"我在电话里跟房东一说,房东开心坏了,他赶昨天的飞机,从哈尔滨飞到了金陵,还带好了协议。他本来说要卖两百二十万,我杀价杀到两百万,高一分钱我都不买。" "噢呦……房东当时脸都绿了,说我实在太狠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这两天他会待在金陵,等我们把字给签了,到房管局过户去。我厉不厉害" 我说道:"厉害。" 许清笑着说道:"我们之前呢,一人分了三十万,现在买房子用了两百万,还剩下十万块钱。这十万块,怎么处理" 我回道:"你去买衣服、买化妆品、买好吃的,都行。" 许清闻言,嘴巴一翘:"我再占你们便宜就是乌龟王八蛋了!姐三十万都用不完,还是你们两人拿去用吧。" 我想了一想。 我和肖胖子赚钱比她容易多了。 许清现在没事做。 何不用十万块钱来做一点小生意 我说道:"姐,你厨艺这么好,要不……开一个小饭店吧,我们回来也有饭吃。" 许清一听,顿时愣住了。 她想了一想,回道:"对呀!这样我又省得闲来无聊,你们两个或者你们朋友来,也有落脚吃饭的地方。如果我攒了钱,可以把房子股份退出来了呀。" 我笑道:"退出来也要给你钱。" 许清说:"万一我要是厨艺惊艳整个金陵,还会看上那一点小钱小弟你真的太聪明了!" 事情敲定了之后。 许清吃完饭,马上就开始风风火火地去看门脸和打探行情了。 我发现一个问题。 有的时候。 穷,并不代表没能力。 很多能力强的人,往往欠缺启动资金。 或者说,受到了家庭或其它束缚。 许姐就属于这种人的典型。 一旦给她机会或解开束缚。 她往往会创造出惊人的能量。 下午的时候,肖胖子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了我一件事。 王大头跑了。 我想了一想,说道:"正常。那天我们拼红花,你墨镜已经摘了。裴哥虽然不在场,但他手下那帮红花棍郎,肯定说出了你的样子。之前王大头骗他,已经将你们父子赶出了金陵。那王八犊子发现受骗,肯定要去找王大头晦气。王大头不跑,就是等死。" 肖胖子问道:"这狗日的怎么不来找我们呢,老子可等着他。" 我回道:"光一腔孤勇没用。你暂时在乡下待两天,看好肖伯,先别回来。" 肖胖子问道:"苏子,那你呢" 我说道:"我暂时没事。" 这个信心。 其实来自陆岑音。 从在江湖窜货场我和她窃窃私语,到她一直在后面盯着我们拼红花,以及最后她接手鎏金娃娃。 从陆小欣和裴哥视角来看,我肯定是陆岑音的人。 在没彻底摸清我底数之前,他们不会贸然下手。 再则。 东风吹,战鼓擂。 白的、黑的、浑的。 我觉得现在都可以跟他们掰一拜手腕。 当天晚上。 许清因为跑了一天的市场,比较累,没顾得勾引我就早早睡了。 睡到后半夜。 许清突然跑到了我床上。 她身子像小野猫,一下钻进了被子。 更过份的是。 她还速度飞快地抱紧了我,并用被子猛地把我们的头给蒙上了。 许清可是穿着真丝睡衣! 那触感简直…… 我顿时热血冲脑! 突然袭击。 跟我玩这个! 我刚想说话。 许清却用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对! 她浑身在不断地颤栗。 这种颤栗。 应该不是因为抱我太激动而形成的。 毕竟。 她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 许清在害怕。 我低声问道:"怎么了" 许清颤声回道:"小弟……有鬼,真的有鬼,好可怕……" 四九年之后。 鬼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许清在黑暗中无比恐惧的样子,却不像是假的。 我将被子蒙住她的头,自己悄悄将头探出了被窝。 灯并没有开。 耳朵果然听到了细微的响动声。 "吧嗒、吧嗒……" 像卫生间轻微落水的声音。 也像有人踮脚走路的微动。 这不是鬼。 有人来了。 这是一栋两层加盖琉璃瓦的小楼。 格局比较老式。 一楼是一个厅子,下面有两个房间,一个用来装杂物,一个是厨房。 我和许清住在二楼,房间门对着门,中间隔着一间不大的公共休息厅。 房东在两层楼的窗户上,都装了防盗窗。 而且。 大门背面用老式拴锁,一根大粗铁方块,横穿两扇门那种。 这种锁,哪怕再好开锁技术都没用。 要从大门进,根本不可能。 割防盗窗也不存在。 我睡觉时警惕性很高。 割窗的响动,逃不过我耳朵。 除非。 这人是从楼顶琉璃瓦矮小的老虎窗爬进来。 但那老虎窗太小,顶多只能进三四岁的小孩。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他又是谁 莫非裴哥派人来偷鎏金娃娃 转念一想。 四方斋不会干这事。 我已将鎏金娃娃转给了陆岑音,四方斋肯定一清二楚。 我瞅见了门边的影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悄悄拿起了床头柜边上的水杯盖。 影子完全不动。 这人在试探。 试探我们有没有睡着。 许清几乎整个人贴在了我身上。 她身躯不断颤抖,但却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我半闭着眼睛,没空感受许清身子的柔媚,冷冷地盯着房门口。 慢慢的。 他进来了。 脚步声音非常微小。 如同柳絮飘落。 几不可察。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此人戴着一个黑色面罩,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但这对眼睛,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有一个词叫做"贼亮"。 形容的就是这种眼睛。 我衣服挂在了电视柜边的竖杆衣架之上。 贼在摸我的衣服。 并不是普通小贼那样漫无目的乱摸。 他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 我心中顿时一阵冷笑。 虽然他戴着黑色面罩。 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气味几乎一样。 鸭血粉丝店那位小偷身上传过来的那种土腥味。 瘦猴土夫子 他还挺惦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