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沈觞寒都曾感受过苏茗。
那个在外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除去冷硬的铠甲后,总是用不着一物的身体,柔软地包裹着他所有的不安。
她是温暖的,柔和的,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僵硬、冰冷。
一点水迹砸在了苏茗的眼角,顺着肌肤的起伏滑落。
沈觞寒心头一跳,几乎要以为那是苏茗在哭。
可那泪水源源不断地从他眼中滴落,年轻的帝王好似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忍不住痛似的弓下了腰身,将头抵在了棺木上。
他的声音哑得像是要将嗓子扯出血了,断断续续道:“传令下去……苏家军论功行赏,赐黄金百两、良田千亩。
追封苏将军苏茗封号,为镇国将军。”
一场大喜变为国丧,满目红色换做白绫,洛云裳却知道,此刻她决不能表现出不满。
她站在天子的卧房外,对着紧闭的门窗轻声道:“陛下,您多少用些餐吧,苏将军也不愿见您这般不保重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