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苏茗有孕后,陈启显然沉默了很多。
虽然他变得不愿意和苏茗说话,但总是在各个方面让她做到最轻松自如。
马背放上了最软的坐垫、吃食统一炙烤到熟透了才允许食用,他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仆人,尽力侍奉着苏茗。
苏茗试图找他谈话,告诉他不需要把自己当做易碎的琉璃来对待,可陈启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她。
偶有士兵撞见他为苏茗烤肉,大大咧咧地开玩笑道:“陈副将,你少巴结将军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对媳妇儿呢!”
陈启这时候却会微微翘起嘴角,啐道:“我乐意,轮得着你们碎嘴子?”
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了,苏茗看着自己的小腹,苦笑一声。
她哪里还有脸去接受别人的爱?
苏茗终于找到机会和陈启好好聊聊,陈启刚想三步并做两步离开,就被苏茗一把攥住了胳膊。
他有力气挣脱,却不愿,嘴唇颤抖着,最后露出了带着些许苦涩和疲惫的笑容。
七尺有余的男人站在篝火前,一双黑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苏茗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却还是稳住声音。
“我不爱沈觞寒了,”说这句话时,她心口微微钝痛起来,“但是我也没办法再爱上别人,陈启。”
陈启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哑,摸了摸苏茗的脑袋。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主将和副将的关系,陈启似乎只是苏茗的一个哥哥。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陈启低声道,“等了你五六年,结果被拱跑了都还不晓得,我可太失败了。”
苏茗的眼眶红了起来。
陈启反而笑了,他的手和苏茗一样,有在战场上常年执枪弄刀留下的茧。他轻轻擦掉苏茗脸颊上的泪水,无奈地说:“我还是会等你,好不好?但是你不用着急给我回应……”
我会一直默默地保护着你,在你身前为你挡住所有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