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着女儿居然真的看上建英的时候,那张脸上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忍不住轻轻叹息,于是透过沉醉的烟雾大脑疯狂的转啊转,然后翻起陈年往事的记忆,火爆的脾气也涌了上来,当着刘娟的面鲜明表态,说她趁早断了这份念想,她跟村里的谁在一起他都不反对,唯独建英不行。
刘娟大喊着要父亲说出个所以然,刘本事又不好说什么,吼道我是你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娟抹着眼泪狠狠的摔门走了,只剩下刘本事一个人在屋里愣着,他好像也从没跟女儿发过这么大的火,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顺着她,可唯独这件事他说了不,女儿年纪还小是不会懂那些事的,跟了建英这副面孔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也不会有什么好福气,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跳进火坑。
原本胆大、活泼的刘娟,在此刻也不敢在村里和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走得很近,至于建英,他想和她说说话,又不知怎么说、如何说,见到她总是紧张,明明想着念着,远远的一看到刘娟走过来就低下脑袋假装干活,走过去后又抬起头来后悔。
为了这事,三宁老汉把算命先生冷面娃请到家里来,冷面娃穿的破破烂烂,一进门先是从头到脚把建英看了一遍,然后笑着就坐在椅子上大吃起来,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袖子上不同的黑色也带着一层硬巴巴的油光,毫不在乎盯在他身上惊讶的眼神,耳边的长发和脸都要栽进碗里,一点儿也没个先生的样子,但即使这样,此事也非他莫属,冷面娃能够坐在这里,全靠他父亲打出的名号,他又是冷面先生的独子,只这一条,便够了。
冷面先生这个名号,在整个平遥土地,乃至更远,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永远是那么一身行头,灰布衣褂子,外面披着件百家棉、百家衣做成的棉袄,数九寒天遮在身,三伏酷暑系在腰,没有算命牌子,也没有药房门户,常年躺在城内的庙台子上晒着太阳,外乡人还只当他是破烂要饭的,可不知经冷面先生算的卦,从他手里写的歪门邪方,都像神话故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