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滴滴嗒嗒”声不绝于耳,令殿内的群臣不禁有种千钧压顶之感;紧闭的殿窗在狂风的拍击下,不住抖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咣当”声,令殿内的群臣不禁有种芒刺在背之感。
雍乐心事重重地道:“众位爱卿,朕非不识庶民的艰苦,非不知前代的兴废。
之所以冒天下万方的非议,受天下万方的切齿,扩建修缮燕京。
非惟其地是皇考所封给朕之藩邸,更因其地为北疆重镇,燕山以南的要隘,便于控扼东夷,挡御北胡。
现在蒙古三部虽暂时臣服于天朝,但彼狼子野心,畏威不怀德,难以义感礼驯。
太祖遗言“惟蒙古部族为大明腹心之疾。”
此朕所知,亦为群臣所知,万民所知。
应天府虽处膏腴之地,鱼米之乡,不似燕京那般风沙贫难。
然而,应天府距离北塞边疆数千里,难以便捷地统筹我北疆的上万里兵镇戍堡。
他日,倘若蒙古部族再出一个类似铁木真的豪雄,合北胡诸部之力,控弦百万,雄视阴山,俯瞰中原。
胡骑可是来去如电,一旦他们犯边寇关,集多路攻一地,烽火并起,而我大明九边各镇各军的饷糗转输往需要来回数百里,甚至千里,人疲马乏,财窘兵惫;胡骑凭陵,而我锋镝初交,便己劳极。
唯有燕京近塞地便,易于统领,如臂使指,驭九边,拒侮于边鄙,佑我大明宗庙社稷,佑我大明百兆苍生。
朕之苦心,望卿等思察。”
群臣听到雍乐这番鞭辟入里的剖析,感人肺腑的诉辩,一部分官员涕泗横流,尤其是汉王朱高煦既泪流满面,又感佩形于色;一部分官员虽在内心抵触广营燕京,重燕赵,轻应天的说教,可迫于上意众情,不得不伪为伤感,以太子为甚;还有一部分官员则流移于应天、燕京的两派气氛中,矮首默然。
良久,工部尚书拭了拭泪水,走出朝班,至丹墀下,慷慨激昂地道:“陛下吐心纳腹,为社稷谋万世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