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景裴,心下奇怪,抬手接了起来,问:你好,景医生,有什么事吗
他说着,脑子里猛地想起了昨晚送的那两盒套。
该死,他亲爱的、没有心的、不喜欢当人的、今天没来上班的老板不会真把那两盒套都用完了然后又把人搞进医院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景裴平静地开口,声音从听筒传来,却说出了更天崩地裂的情况。
钟许外公病危了,在抢救,不一定挺得过去。他简明扼要地说道。
贺今好悬在办公室发出失态的尖叫。
早在当初霍从舟以顶尖治疗和高级护理为条件威逼利诱钟许陪在自己身边时,贺今就斗胆劝过,这种不平等的方式迟早会因为这唯一牵挂的离去而到达无可挽回的地步。
结果,只得了霍从舟冷冰冰的一句:贺助,管好自己,少看小说。
之后贺今就闭嘴了。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总裁命运。
不听NPC言,吃亏在眼前。
现在好了,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等着拿着爱的号码牌后悔去吧。
贺今一脚油门赶到医院的时候,霍从舟和钟许已经等候在手术室外面了。
钟许穿着身单薄的衬衫,蹲靠着墙面,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低声抽泣。
他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痛苦极了。
而霍从舟看着他,脸上难得展露着几分无措,以及,还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贺今往景裴身边迈了一步,了解情况,才知道医院最开始联系钟许的时候,电话好几遍都没有接通。
打给霍从舟,一样没有回应。
他们那时在做什么,钟许脖子上的紫红已经说明了一切。
贺今无语了许久,视线重新落在霍从舟的脸上,忍无可忍地小声评价:该的。
景裴闻言,偏眸瞧他,看他那公事公办遇事自若的漂亮假面下,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真实又丰富的内心。
确实。他淡淡附和着。